“你现在是在梦里。”陈泽随即点明了这一点。
“?”张宝胜用眼神表达疑惑,随即恍然大悟起来,却依旧摇了摇头。
“在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陈泽怕他不清楚便又补充道,
“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看见你在做什么。”
“除了我。”
张宝胜依旧摇头。
“在梦里也不行.”陈泽微微皱眉,随即想到一个可能性,
“你怕的不是说话本身这件事情,对吗?”
张宝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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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听,还不想让我继续说下去”
陈泽顺着提出了一个猜测,
“你是.不想在脑子里产生某些‘念头’?”
张宝胜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我懂了。”陈泽悟了,
“你是不想产生任何念头。”
“你不想接收或制造任何信息。”
“你不想思考。”
“准确来说.是你不敢思考!”
张宝胜点头。
一个人为什么不敢思考,不敢生出念头?
或者换一个问法。
一只水杯为何不敢接水?
因为这只水杯满了,再接水便会溢出,让原先的液体溢出。
“你怕把脑子里原本装的东西弄乱。”陈泽笃定道,
“你不敢接触任何信息,是因为你的脑子里装不下其他东西,会搅乱原本的记忆。”
张宝胜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盯着自己脚面看。
这么说来水杯没满?
那就是水杯里装着的液体有问题?稍有不慎就会流动或蒸发掉?
“是你脑子里的记忆有问题?”陈泽在出口的同时,忽然想起了季连缘。
想起了曾经在狱中依靠各种方法,想要记下最重要炼炁术残片埋藏之地,却最终依旧遗忘的张宝胜师弟,季连缘。
“你脑子里的记忆会自动遗忘!”陈泽脱口而出,
“你不说话,也不和任何人接触,不做任何事情,就是为了避免忘掉某些记忆!”
“为了不分心,为了不影响你专心致志地记住某些事情!”
“你在地上,墙上作的画,就是你想要记住的事情!”
张宝胜抬头,没有任何动作,却有两行仿佛浓缩了无数辛酸的泪水流淌而下。
现实世界中。
“这应该是一个人。”博士此时稍稍缓解了“头痛”,正趴在地上,指着几道看似无序的划痕道。
“我咋看不出来。”虺大刺刺的往地上一蹲,看似在观画,实则在盯梢博士。
“这是头,这也是头,还有这里,还是头。”博士一本正经指着某几道相对较聚集的划痕道。
虺:“?”
“他画的是哪吒吗?”
“是不是还有三头六臂啊。”
“可不止三头六臂。”陈泽也参与进讨论当中,
“他画的可比哪吒可怕多了。”
随即他将梦境之中,张宝胜不开口的原因告诉两人。
“居然是这个缘由”博士一脸沉思,
“那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是啊是啊。”虺也跟着附和道,
“什么事儿这么重要,不吃不喝也要记下来啊。”
梦境之中。
“我不敢去想。”此时的张宝胜在陈泽小露几手后已经愿意开口交流,
“越是去回想,越会忘。”
“想别的事情,也会忘。”
“但是太久不想.更会忘。”
“我只能把那些事情拆开,再拆开,拆到我根本记不起那件事原本的模样,才能分别记下来。”
“我不直接去回想,而是把拆开以后的.碎片,用力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