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动这么大火气?”
“你!”精神波动一起一伏,如同胸膛一般。
“施主作恶在先,如今是想倒打一耙?!”
“惠能大师!”陈泽把“惠能”二字咬得很死,
“我做了什么?你就说我作恶?”
“况且现在是你自己不明所以,一个人在大动肝火,难道那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是你作的吗?”
“......”肉身佛甲略作沉默,
“自然是老衲所作。”
随后肉身佛似乎被说服,也不再继续质问陈泽。
而陈泽盯着和刚刚没什么区别的肉身佛,心中不免感慨。
他是真觉得自己就是禅宗六祖惠能。
就好像身为书中人而不自知。
也许肉身佛乙说得对。
他自认是惠能,旁人也记得惠能,明性方丈也觉得他就是惠能。
那么不管这个惠能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惠能,是不是曾经的惠能,但惠能这号人...大抵是真的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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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陈泽忽然语气萧索的问道,
“每代方丈都是如此,难道就没有人不愿意吗?”
“你...施主所言何意?”来自肉身佛甲的精神波动随之应答。
陈泽没有回话,只是盯着肉身佛的眼睛。
少顷,眼眶内幽光闪动。
“有。”陈泽译出了摩斯电码。
这是隐藏在躯体深处,源自肉身佛乙给出的回答。
“是谁?”陈泽朗声追问。
肉身佛甲依旧不明所以,满头雾水。
但肉身佛乙却悄悄控制眼眶内的幽光给出答案,
“释,虚,云。”
释虚云,是近代振兴南华寺的着名禅宗高僧,后来却没有在南华寺终老。
陈泽将这个名字记下,脑中又传来一道道源自肉身佛甲的疑问念头。
肉身佛甲完全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在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师,最后问一句。”陈泽眼里带上了莫名的神色,
“你变成现在这样,后悔过吗?”
“后悔?有何后悔。”肉身佛甲率先沉不住气,精神波动不断传来,
“我乃禅宗祖师,本就该守望于此,有何悔之?”
陈泽没有反应,只是在静静等候眼眶内的幽光闪烁。
“不,悔。”幽光闪烁完毕。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两个人格居然都给出了一样的答案。
“好吧。”陈泽微微颔首,挥手作别,
“再见。”
“再...”肉身佛眼眶内幽光忽然停顿一瞬,
“见。”
陈泽收起随身物品转身就走,面前石门无风自动,开出通道。
待陈泽走后,石门重新合严,巨大溶洞内又只剩下了悬崖峭壁上孤零零的一尊肉身佛。
肉身佛眼中的幽光重新熄灭,整具皮囊都归于沉寂之中。
他就这样静静盘坐在莲花之上,仿佛亘古如此,夜夜皆然。
......
第二天,清晨。
当~当~当——
随着三声庄严肃穆的晨钟敲响,整座南华寺开始彻底复苏。
磅礴的钟声化作悠长余韵,将古朴的气息荡遍整座山头,荡过每一棵树每一条路,荡至所有人心头。
僧众们行动起来各司其职,一如以往千千万万个清晨。
昨夜的风波似乎只是个小插曲,就连造成的破坏也都被某人随手填补修复。
此时在山门往上,占据整个寺庙建筑群最高点的罗汉楼顶部,两道身影正挺立于此。
“阿弥陀佛。”寒风吹过,明性方丈不禁裹紧了身上袈裟。
都说高处不胜寒,又何况方丈年事已高。
想到这里,他不禁悄眼打量了一下身边高大健壮,差点没把自己挤下去的陈泽。
“看。”陈泽轻抬下巴,示意着从山脚下逐级涨上来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