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德哭笑不得：“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开始戏弄我啦！不过，我喜欢，哈哈。”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才开始谈正题。

李友德讲了生产情况，又讲了这几次外贸订单的影响，立功受奖的情况，表示了极大的愧疚，这功劳都让他俩占了，陆乘风的功劳没办法说，他和杨厂长商量，年底的时候给陆乘风弄个先进个人，再把工资提一提，不然他们实在过意不去。

陆乘风摆摆手，他现在哪敢要先进，现在越光辉，以后越倒霉，还有不到三年就完蛋啦。

李友德感叹了一番，他将上面大佬找他谈话的事情也跟陆乘风讲了，说是大佬想将他提拔到部里去，负责什么思想工作，他去了趟香江以后，对那些勾心斗角，斗争来斗争去的生活，实在是没兴趣。还不如在红星搞生产实在。

言谈之中，对当前这种环境充满了失望和不满。

陆乘风一看，哎呦，这家伙去了趟香江，思想境界提高啦？这话怎么说的？

他仔细打量着李友德，看来这家伙是有感而发，不是在试探他，看来是真当他是自己人，才这么毫不遮掩呐。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跟李友德好好谈谈，

陆乘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外面看看，走廊上没有人，

又将门关上，走回座位，端正地坐下。

李友德看着陆乘风一系列举动，不吭声，他知道，陆乘风这是有掏心窝子的话要跟他说。

果然，陆乘风郑重说道：“老大，我跟你的感觉一样，在香江，我也感觉到，人家那繁华，都是靠钱一点点堆积起来的，那钱呢都是一点点赚出来的，不是靠这种瞎折腾的，你发现没有？现在越折腾越穷，早晚有一天，会折腾不下去的。”

李友德仔细听着，越想越有道理，不禁连连点头。

他还是很有敏感度的，感觉已经开始折腾不动了，毕竟填饱肚子更重要，原来很有激情的什么批判大会，大字报，现在完全成了形式，慢慢都没人关心了。

陆乘风接着道：“等到折腾不下去的时候，老大，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李友德的耳边炸响，他一边沉思，一边喃喃道：“是啊，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