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一般的短刀,可当一把平淡无奇的刀快到了极点,已没有光华闪耀之时,就只能靠耳朵听。
但声音传到耳朵里需要时间,大脑的反射也需要时间。
着名电竞选手李相赫曾坦言,自己能分辨22ms和35ms之间的差距,那就是一刹那。
他分辨不了这一刹那,但就在这一刹那间,剑也已拔出。
一柄没有剑身的剑,透明的剑,空得像水,空得像梦。
蝴蝶的影子从剑锷的雕文中扑朔而出。
原本是两柄武器的交击,又过了一刹那,两柄变为了三柄。
一柄无形的剑,一把白晃晃的匕首,一把冰构成的黑色长刀。
霜星虽然反应慢了一瞬,也及时以冰为刀,补上一击,二人像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合力迫退了持短刀的刺客。
剑与刀相击,迸发出了耀眼夺目的火星。
持刀的人影在刀剑交击的那一刻,又飞掠至十米以外。
他已看清了这个人。
一个穿红色套头夹克的狼族女人。
红是一种颜色,血的颜色,也是一个干员的代号。
罗德岛内刺客与杀手不算多,红算得上是最顶尖的一个,干员们称她为“戴小红帽的死神”,就是出于对她暗杀与狩猎能力的肯定。
每个干员都有自己服务的对象,她也不例外,她的“主子”就是凯尔希,那个坐拥罗德岛权力中枢的元老。
一个舰上的顶级刺客,一个出身莱茵生命的强力盾卫,这两个狠角色就足以让特子惶惑不安。
而来人并不止她们两个,而是四个。
一个满头黑发缭乱,脸上的墨迹仍未干透,手持电锯,目红如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特子。
她还能是谁,没有看一眼,只听到电锯的轰鸣声,他就已知道这人正是自己刚用记号笔捉弄过的可怜女人,煌。
还有一人,立于煌的身后,白发绿衣,脸上带着倦容,带着一双对闲事深感厌倦,又好像能看透你心中所想的眼睛,这就是红的主子,舰内的元老,凯尔希。
无论是谁,都已明白,从特子释放“剑毒”,到溜至车库内,试图开门,都是一个圈套。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算计着,拿捏着。
龙龙开始叫了。
它是一条狗,却把声音拉得很长,像一头狼在召集同伴。
特子不知道这条狗究竟在叫些什么,大漠绝不会有其他流浪者,更没有别人来帮自己。
在绝境之中,人只能靠自己。
还有朋友。
青青缩在墙角,已害怕得发抖:“特先生,你们逃不出去的!凯尔希主任和塞雷娅主任都到了,更多干员肯定随后就到,还是投降吧!”
“逃?”特子笑了笑,“闯!”
他脸上浮现了一种奇妙的表情:“闯闯闯!杀杀杀!”
天下的路,都是人闯出来的,不靠闯,人类就没法从猿猴进化成人,野人也绝无可能走出山路,学会狩猎,历史上所有的经验、知识也都将不复存在。
闯,就是要叛逆,就是要狂,年轻人更应该把狂当作资本。
既然路在脚下,众人齐聚,门都开了一条缝,不妨一闯。
不碰一碰,又焉知孰强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