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博士,需要我来辅佐你?”阿丽娜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猜一个答案。
“不对。”
梅菲斯特也开始反问:“李仲先生就是要你来照顾阿丽娜姐,还有能什么意图?”
特子终于忍不住大笑:“他是叫你来以身相许,做我的女人,放心吧,我也是正经人,儿子不用多,帮我生一个就行。”
阿丽娜怔了怔,只觉这人口不择言又玩世不恭,也真如李仲所描述的一样,是男人里的极品,汉子中的奇葩,不觉深信自己没找错人。
眼看阿丽娜沉默,拿不准她是否真要答应,霜星连忙制止了她:“阿丽娜,你别听他的鬼话,他花心得很,光现在他就跟不止一个女人同时交往,不仅如此,还连儿子都有了。”
阿丽娜反倒笑了:“那你这位特先生,真的是很好。”
特子对她的回答也有些茫然:“我很好?哪里好?”
“你把叶莲娜她们照顾得很好,先生今天既然收留了这么多的流浪者,可有什么打算?”
“我不好。”霜星忽然开口了,“我都感冒这么久,还没见好转。”
特子有些没好气地说:“天下我还没见有谁的感冒能得了眨眼间就好的,叫你吃药你也不吃。”
霜星托着下巴,像是在跟特子对峙:“那药是苦的,吃得我想吐!”
特子深感不耐烦:“上午得的感冒下午就想痊愈,良药苦口,你又不想吃,这又是什么逻辑?乡下人恶心人也得有个度啊!快去吃!”
“我跟你说了药难吃,你这个当主子的是耳朵有问题吗?”
霜星见阿丽娜在边上,兴致高昂,居然也意外地话多了起来。
“算了,我爸之前请乌萨斯的巫师给我算过命,说我二十五岁必有劫难,二十三岁我血已流干死过一次,怎料命算得还真准,遇上了你这么个听不懂人话的主子。”
“你这话说得就跟谜一样!真是丢你爹的人,药难吃你就忍着吃下去不就完了?”
特子是个没底线的人,尤其是在说话上。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把阿丽娜放在眼里,被气得怒上心头,差点就要连霜星的家里人也一起骂个遍。
阿丽娜在一旁小声对特子提醒:“她是不是想吃甜的东西了?只不过没明说而已。”
特子恍然大悟,但心里却越想越气,越思忖越恼了。
他心念着:“为什么有女人跟我打哑迷?为什么一个女人敢跟我玩心眼子?万万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啊!”
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被怒气一烧,霎时间就涨得通红,随后特子就像一个撒了气的红球,“蹭”地一下站起了身,目不转睛地瞪着霜星,怒目一睁,宛如京剧中头牌刀马生在表演绝活前端出的那种架势。
紧接着,他的嘴巴就又变成了机关枪,那是一种频率极快、口吐芬芳、语速极为抽象、描述却又极为具体、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她这个人的不屑一顾乃至于厌恶、从她的出身到经历、再到她的事业如燎原烈火席卷在干燥的草垛上激起其中的麦粒劈啪作响打在每个人脸上砸进每个人耳朵里,让你想不听也不行想不难受也难办的一种机关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