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绝不能那样做,他无法将活生生的人当成玩物,最多也只是在口头上说几句狂话。
如果有青涩懵懂的女子把这句话当真,那说出这句话的人无疑是犯罪。
门被从外面走来的人掩上,可她却没有停下来,屋子里很静,特子已经能听到外来人轻微的的呼吸声。
他终于忍不住起身发问:“谁在那?”
没有回应,黑暗中依稀勾勒出了一个人的轮廓,这是一个穿着轻衣的苗条人影,蓬松而卷曲的长发搭在她的肩上,走起路来,这一头卷发跟着轻轻晃动,人影也再度变得模糊。
还未等特子反应过来,他的嘴唇就遭遇了深情的一吻。他已经明显地听出来人的呼吸已明显变得急促,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仿佛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正是为了见自己一面。
他的双手拂过她如丝缎般的卷发,那种特有的香水味愈发浓烈,她的肌肤就像夏日的湖水般温暖,显然是经过了精心打理,从上面也找不出一处褶皱,就连疤痕也难以寻觅。
与历经风尘的因陀罗不同,她的身子虽轻,却略显笨拙,像极了一只刚要飞行的白色鸽子,可她仍旧努力着配合,试图在二人之间发掘到久违的快乐。
窗户还留着一条缝,大漠边界的冷风顺着缝隙走进房间里,可他们现在只感觉得到温暖。
床铺总要发生一些尖锐刺耳的声音,人的口中也总要吟唱,每个人的声音都是不同的,再配合上动作和外表,那就是独一无二的,像是我们每个人的身份证。
特子不需要这类证据,从刚碰到那一双柔软的猫耳朵开始,就已经能清楚地认出她了,尽管他仍是没法接受,可她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
缠绵良久后,他随手打开了宿舍的灯,二人互相熟识,但未免也要感到惶惧与羞赧,不光是特子,她也一样。
只因为她从未跟他说过那句话,所以到现在才来表明心迹。
也因为这个缘故,就算他们两个对彼此在口头上都是那么得不坦率,但他们仍旧了解着彼此。
因为她就是诗怀雅,她是龙门的督察组长,她是大小姐,是一个心思如花蕊般细腻,言语上却总像蔷薇般带着刺的女人。
而这一次,她却没有刺,而是泪。
她坐在特子的身侧,忍不住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