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疾退,徐乐骑着乌云在大碗身后穷追不舍,连着甩出三次绳圈,意欲套住它的脖子,却都扑了空。
大碗腿上跑着,嘴上死死咬着那匹死狼的头颅,一边又在叫,它的嘶吼声尖锐而高亢,像极了一把架在刀刃边缘的唢呐,
“这还是马?”芬已是膛目结舌。
大碗继续跑,刚起步就和乌云拉开了极大的一段距离,忽然发觉头顶的天空已不见了。
汗血马从不躺下,脚踏黄图,头顶苍天,就算是在马厩里,屋顶之上还是天,地板之下仍是地。
可是现在,天空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的双臂,遮掩住了它的两双眼睛。
徐乐若是按常速奔跑,就算催动身法一步二十丈,时间久了也绝无可能追上大碗,所以他站在乌云背上,纵身一跃。
借着乌云爆发的速度,加上自己的速度,刚好落到大碗的脖子上。
大碗这时候还在往前跑,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它脖子上徐乐的这双胳膊,简直比铁锁都要坚固上千百倍。
从这一式中,它感受到了三股劲道。
第一股是源石技艺,狂放无匹的力量压得它的双腿陷进了泥土中。
第二股是徐乐作为刀客所释放的刀气,锋锐蔓延至大碗的周身经络,霎时间,它似触电般寸步难行。
第三股是一种阴劲,如丝缕般附着在这匹马的周身,无论它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掉这种劲道,这也是徐乐能稳稳当当骑在不停挣扎的大碗身上的秘诀。
霎时间,飞沙走石,四周的野马皆为之侧目,四散奔逃。
芬还在忧心:“博士这么强壮,对付一只瘦得皮包骨的马,会不会失手把它杀死?”
事实证明她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大碗乘着徐乐,徐乐骑着大碗,这样一个驯马的大战,足足进行了三十分钟。
每一次大碗借着山坡冲刺、跃起,都足足有两三丈多高,徐乐却仍是稳稳地锁住它的脖子,一动也不动。
起初,众干员还是在感叹:“好厉害的瘦马,被锁住脖子这么久还能一直挣扎一直跑。”
到了约摸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的话题变了:“好狠的乐博士,体力太恐怖,锁住这匹马如此久还能屹然不动。”
芬忽然想起了徐乐说过的话:“既然乐博士说驯马就像追求女人,他追求起对象,又是怎么样一番景象?
陈长官可千万别被做出这种事来!”
就在这时,徐乐跌至低洼处,忽然叫道:“快来人帮我一把。”
等众人赶到的时候,徐乐已将大碗生生撂倒在河水中,温顺得像一只老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