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事对特子来说,又怎能算得上是容易?
谁知道一个刚刚登舰、飘零了近十年的人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也许对他来说,情感这种东西总是需要等待的。
九色鹿也察觉到了一些事,问向特子:“大白兔都在这里,你心心念着的阿能还有那位督察姑娘呢?”
特子道:“我叫阿能先回去了,诗怀雅也在城内,龙门被我搞得一团乱,不管近卫局还是企鹅物流,都需要人手。”
吴涛也忽然问道:“我记得徐乐师父请过佣兵来追查谷恨霜的动向。”
“对。”特子道,“陈墨、W、阿科还有小五,现在正跟着徐乐,伺机击杀谷恨霜。”
就在这时,窗外蔓延出了一股烟雾,遮住了望向远方楼台的视线,一道人影飞掠而出,穿破浓雾,直奔东行去。
“看来丁震等人已经搞定了舰上的所有死士。”特子捋了捋思绪,又道:“这次的结局是胜是负,就看徐乐大哥的这一步棋了。”
悠悠天地,莽莽雪原。
陈墨手持长铳,就立在这白茫茫的一片雪原上,东边仍可望见那闪着金光、璀璨堂皇的楼台幻象,屹立在夕阳下的楼台太过优美却无一丝庄严的味道。
正因如此,每个人才有了能够直视它的欲望,即便是远在五十公里以外也足以慑人心神,仿佛它就是一个金色的黑洞,一个不经意间就会陷进去。
而北望二十里则是另一番景色,连绵不断的黑云,笼罩着大地,一直蔓延至西北方的天边,一团团黑色的云雾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空中攒动、交会、击撞、摩擦,时不时传来照亮云雾的电光和响彻黑云的雷声,闪得人心惊胆战,震得人肝胆欲裂。
他扣开弹仓,再一次装上一枚源石为底火的鹿弹,上弹,扣动扳机,枪声响彻整片雪原。
一秒后,又一名雪郡王的亲兵应声倒地。
这种用子弹击碎敌人头颅的感觉总能让陈墨血脉喷张。
只要枪在手,在战场上,死的就会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远远望去,土坡之下随陈墨的子弹击出,早已伏尸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