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凯瑟克不以为然道:“你不都说了嘛,香江有其特殊之处,怡和拥有像怡和证券和怡富这样属于自己的金融渠道,股计划就算破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时移物换,形势不同了。”纽壁坚毫不客气地据理力争道:“就拿怡和洋行最主要的转口贸易和代理商生意来讲吧,现在越来越多的生产商,直接与各个国际市场的本地买家接洽,导致怡和做为代理商的重要性日益降低,进而明显影响到了怡和的效益。”
“同样的道理,怡和在香江的特殊待遇,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否则的话,香江华资也不会有机会崛起。”
西门凯瑟克冷笑一声,“现在香江华资确实得意了啊,高益已经负责打理一亿美元的外汇基金了,结果现在高弦又得到了一亿美元的外汇基金和正府财政资金,也不知道惠丰作何感想。”
“股计划就算是特殊待遇了,可他高弦不是也有特殊待遇了,大家谁也别眼红谁,即使遇到些许阻力,也不值一提!”
“可是,你看到高益和高爵士,因此引来非议了吗?”纽壁坚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为什么?因为高爵士签下了军令状,三年后,这两亿美元资产翻倍,增长到四亿美元,把所有质疑者的嘴都堵上了。”
“而且,就算这个资产翻倍目标真的实现不了,人们也相信,高氏财团有足够的能力,填上那个窟窿,公共利益不会受损。”
“相比之下,你觉得这个股计划,真的不会让外界心生疑虑吗?恐怕总督那边都会与怡和离心离德!”
心里本来就有鬼的西门凯瑟克,很快便从这场辩论当中败下阵来,他烦躁地挥了挥手,讥讽道:“瞧你张口高爵士,闭口高爵士的样子,还挺尊敬那个家伙啊!”
纽壁坚脸色一沉道:“高爵士的,是白金汉宫和唐宁街十号同意授予的香江唯二荣誉,我这么称呼,有什么不妥当吗?难道我有资格质疑女王和首相的决定吗?”
“对于股计划,我只是尽职地就事论事,西门先生要是觉得没有价值,不如再听听英国那边亨特先生的意见。”
这话西门凯瑟克更不爱听了,纽壁坚这不是暗讽自己志大才疏,虽然已经坐上了怡和大班的宝座,但还离不开哥哥亨利凯瑟克在幕后坐镇嘛。
“让你参会,听你发言,纯属多余。”西门凯瑟克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以后你就不用出现在怡和的总部了。”
这话的侮辱性就很强了,有头有脸的人都受不了,可纽壁坚却神色如常,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怎么行,毕竟我还领着怡和董事的薪水和怡和大班的离职补偿金,该尽职地发表意见和协助交接的时候,决不能偷懒。”
以为纽壁坚还做着在怡和“东山再起”美梦的西门凯瑟克,也沉下了脸,“不用你提醒我,放心,答应给你的钱,我绝不会拖欠半分。”
“这可是西门先生自己说的,那我就如你所愿,不在这里碍眼了。”纽壁坚悻悻地站起身来就走,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我巴不得马上离开香江呢,高爵士许诺给我的,英国那边的差事,还等着我呢!”
本来对纽壁坚的意见很重视的包伟士,见西门凯瑟克把纽壁坚轰走了,无奈地耸了耸肩,“那接下来,股计划怎么办?”
“我们只管搞我们自己的。”西门凯瑟克大马金刀地拍板道:“只要正府那边不反对,其他人的态度,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乎,怡和迫不及待地抛出了西门凯瑟克、包伟士精心炮制的股计划,结果让他们大跌眼镜,除了引发千夫所指的轩然大波之外,连其最有信心的正治资源都掉链子了,港府那边并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