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铭心不敢带着师父灵柩冒雨行路,便一直和小狸、秋绮、石冶大师守在华山雪灵柩前。第四日午时,秋绮和小狸两人冒雨至镇上采买米粮果蔬,进得一家米店时,店中站了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秋绮一见那两人,惊问:“你们怎地在这?”
小狸看了那对青年男女一眼又看看秋绮,心道:“婆婆识得他们。”
那姑娘笑嘻嘻跑过来扑进秋绮怀里,道:“奶奶,父亲准我们出来的。”
小狸听那姑娘叫秋绮奶奶,微惊之余又觉手足无措,她除临渊阁众人外极少和外界人打交道,平日里有生人近身都是乐铭心出面应付,这时乐铭心不在她身旁,来人即便是秋绮婆婆的孙女她也觉不好意思。
那姑娘道:“华师伯祖要咱们赶到富阳去……”她说到这,秋绮忙按住了她嘴巴不让她说下去,那姑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了几下,秋绮道:“出去再说。”
秋绮匆匆买了米面等物便带了那对青年和小狸出了店,四人直走到无人的街角,秋绮才互给小狸和那对青年男女引见。原来那对青年都是秋绮的孙儿,男子是哥哥名叫何成初,女子是妹妹名叫何成伊。
小狸和何家兄妹招呼过后,秋琦便问何成初兄妹二人道:“门主要你们去富阳做什么?”
何成伊先时在米店所说的“华师伯祖”便是华门主,如今华门门主仍是三十多年前华山雪的那位堂叔父,他名叫华骥隆。到了今日,华家“骥”字辈的人便只剩华骥隆和易了名的华骥安。何成伊兄妹的法术修为均是父亲何皓文所受,何皓文又称华骥隆为太师伯,何成初、何成伊兄妹便称华骥隆为师伯祖了。是以方才何成伊一说“华师伯祖”,秋绮便知是华门主要他们出来办事。秋绮谨慎,怕在米店说话被人听了去,便将孙子孙女带到僻静处问话。
华山雪出家后华骥隆便一直领着华门弟子蛰伏于九川,但他也时常派出门中弟子在外四处探听消息,因此这三十多年来华门于外界并非是一无所知。
何成伊听了祖母问话,答道:“门主想要亲自祭拜前任门主,便出九川来了,咱们是和门主一同来的。”她听奶奶话问的是门主,便也以门主来称呼华骥隆。
秋绮道:“门主就在双龙镇么?”
何成初道:“不是,他们还在江州,只是师伯祖要我和成伊送信到无水门去,咱们这会是路过双龙镇,到这来买米留着路上煮呢。”
秋绮将左手挎的菜篮换到右手上,道:“江州,那还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