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茂极道:“来得及,就是从岳桑觉离开别苑到邙山,这么多天是肯定到得的。”
谢像道:“这么说来,岳桑觉极有可能就是咱们在邙山见到的那男子了。”
郑茂极道:“不错。”
谢像转向段崇惠,道:“你们在别苑中修养了这么多天回弥苍,脸色、精神都还是这样差,也不知你们在井渊里吃了多少苦。”说着一阵长叹。
段崇惠道:“说到这,还真是多亏了岳公子。他说,我们体内的秽气积重,或能保得住性命,但我们三人极有可能残废,要么全身瘫痪,要么变得痴痴傻傻。我当时听了,想着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后来岳公子复健后,施法逼出我们三人体内的秽气。又泡制了药汤给我们沐浴。他走后便由他手下的人施法帮我们逼出秽气,仍是每日不断的泡药汤,直到三日前,我们才觉好了些。师祖怕师父你们担忧,便和那姓陆的少年说了。”
谢像问道:“是陆千峰么?”
段崇惠道:“是他,岳公子走后,便是他替我们医治。他虽小小年纪,可是修为既高,威令又重,那别苑中的人都是他管着的。陆小兄弟听师祖说想要回山,他道‘你们身子虽比前几日好了些,可还要好好调理,不然日后会落下病根的’。师祖一心想要回来,陆小兄弟也不再劝,又道‘既然老前辈归心似箭,那晚辈也不强留了,弥苍中疗治之术也是出了名的,我也放得下心。’便这样,陆公子同那姓白的前辈一齐送我们回来。”
谢像道:“万幸,万幸。”
言谈及此,众人也无话再问,便退出了段崇惠养病的静室。谢像派人去请了公孙玉遥和颜氏兄弟,众人汇在他日常所居的“竹里馆”中用晚膳。
这时,苏玉与郑卫、于重也赶回了弥苍。其实,谢像与钟离修一行人离开邙山大半天后,郑卫便带着于重来到邙山。苏玉同二人说了日前的种种际遇,告知那姓岳的姑娘已施法助钟离修恢复人形,郑卫听了喜不自胜。于重却道了句:“天下还有这等好事?”不过他心自然也是欢喜的,几人没在邙山多逗留,当即便御剑赶回弥苍。
谢像等人刚刚用过晚膳,苏玉和郑卫便带着于重来到了竹里馆中。郑、于二人见过钟离修,众人又围坐商谈寻找灵钥一事。但也没作何新的决议,仍是弥苍和陵山两派同出人力来找寻灵钥。
议毕,各人散了,钟离修、公孙玉遥等外客由韩清流、云师乾两人引去磐音宫作歇。谢像将苏玉、郑卫留下,告知二人金汝元等已回弥苍的事,苏、郑两人听说三人已回山,心下喜慰,后又听谢像说三人受伤甚重,苏玉与郑卫又都伤忧起来。而苍魅离巢去寻幻境、欲释恶兽造血海各事谢像也一一同师兄弟两人说了。
苏、郑两人一下听闻这么多事,一时之间是又惊又乱,忧急又忧。
谢像后又问苏玉如何与那姓乐的女子相识,苏玉便将去为郑茂极贺寿那日路遇荆彦白和姓乐那女子,那女子借鸿济剑观看两桩事说了,只是和颜妙生相关一节略了过去。
谢像听了笑语点头。当日为复原钟离修,众人与那姓乐的姑娘交涉濒近僵局,后苏玉出面一下解了难题,那日苏玉可是大大给他面目增光了。
师徒三人将各人所怀消息互通过后,苏、郑两人与师父作别离去。两人心系师祖和受伤的师兄弟,又匆匆去探望。
两人到得药庐时,段崇惠已睡下,金汝元和莫法却醒了,只是精神不济,四人也没多谈。当晚,苏玉、郑卫两人也就在药庐中照理金汝元三人。
次日一早,郑卫早早被郑茂极叫到磐音宫去。却原来是钟离修欲亲往苦津泽一趟,自然是为灵钥而去。谢桐在苦津泽寻不到灵钥不说,反送了性命,自此人皆以为灵钥并非遗在苦津泽中。钟离修思量一夜,仍决意赶赴苦津泽看个究竟,郑茂极陪他同去。是以一大早就叫了郑卫来交代后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