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子秋点点头,正准备掩了门离开,突然脚步微微一顿,轻声问道,“姑娘……那您呢?”
姬无盐正准备睡了,闻言愣了愣, 转身看向子秋, 有些不明所以,“我?我没受伤呀……”
“不是……”子秋犹豫片刻, 目光落在屏风之前的那盏蜡烛上,烛光摇曳,映着那方双面绣屏风的景致影影绰绰地瞧不清晰。她有些迟疑,到底是开口问道,“姑娘可曾将自己的担心和在意对对方坦诚过?”
姬无盐微微一愣,正要躺下的动作就停了。
隔着屏风,她看向门口的子秋,只看得到一个隐约的轮廓。指尖轻轻抚过床上锦被,半晌,她只低头轻轻笑了笑,“倒是想坦诚……可他……不在呀。”带着笑意的声音,和院中柔软的风并无二致,落在耳中簌簌地温柔。
可那温柔里,却又是满满的寂寥与无奈,子秋听着,只觉得心疼。她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一二,却发现言语总显得苍白,那些宽慰,想必姑娘也已经同她自己说了许多遍,然后才有了此刻的无奈。
最后的最后,子秋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只说了句“姑娘早些歇息吧”,就掩了门逃也似地离开了。
原已打算入睡的姬无盐,却被乍然抛过来的这个问题搅地彻底没了睡衣。她从床榻上起身,走到开着的窗户边,仰面看头顶那弯勾月,微微抿着的嘴角不自觉地耷拉了下来。坦诚啊……那人倒是极坦诚的,什么都说,偏偏说完不见了人,搅地人心神不宁。
最迟后日,消息就要传回燕京城了,届时……城中将乱。
……
翌日一早,天色刚亮,姬家仍然大门紧闭。
门房被轮班放了三日假,每日只派了一个人守在门背后听着,也不必阿猫阿狗地来了都去应门,只需要将来人的身份记录下来就成——相较于之前的差事,这件事和休假了也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