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这一刻,他的心突然间就像被人剜了一刀一般。
云宥最终没卢飞而去,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已然没有力气,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之事,云宥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只盼自己能这么死去。
这一刻,云宥已然觉得整个世界全然都是灰色,以前云宥还对茅山和神侯山庄怀有情意,这一刻,云宥只想了血洗神候山庄。
就在掌灯之时,云宥的门悄然推开,云宥一个翻身起来,手里已握住剑柄,他第一个反应是金成峰已识破自己身份。
进来的却是陈藏器。
云宥慌忙行礼道:“云宥见过师叔。”
陈藏器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后道:“今天这么欢快的日子,所有人都跑去饮酒作乐,听说王元宝又弄个大量的好酒,你怎么不去。”
云宥慌忙点着蜡烛,苦笑道:“师叔你也知道,我是一直不爱凑热闹的。”
陈藏器哦了一声,两人沉默了一下,云宥看着屋外再没他人,试探问道:“宜可呢?”
陈藏器笑道:“这不是让卢飞扯上去长安城了吗。”
云宥突然沉默起来,陈藏器见状,突然叹了口气。
屋内再次沉默起来,陈藏器也是欲言又止,过了半晌,云宥努力打破沉默,随意问道:“你怎么会收她为徒,我可听说师叔您收弟子可是相当严苛的。”
陈藏器笑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宜可那小丫头跑来天天缠着我,长跪我那不起,我能有什么办法?”
云宥一笑,奇道:“那又是为何,她非要拜你为师呢?”
陈臧器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还不是因为你。”
云宥犹如被电击了一般,全身都颤抖起来,期艾道:“因为我?”
陈藏器缓缓道:“是呀,我也是觉得奇怪,这宜可为何非要拜我为师呢,我再三追问,她才告诉我说。”
陈藏器看着云宥:“因为你得罪了蒙虫子,她担心蒙虫子会继续下蛊害你,所以才要跟我学医,以防你小子被南诏的人给害了。”
话一说完,云宥只觉得胸口如释同大锤击打一般,只是心中,却又升起淡淡的暖意,这灰色的世界里,无名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
(卷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