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在向你开玩笑么？”苏薇苦笑了一下，笑过之后，神色瞬间就变得失落起来。那种失落像是刻在她容颜上的，格外明显。

“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开玩笑，但这个……”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苏薇竭力想再笑一下，可这会儿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没什么，我还是上次那句话，只要你选择的，我都支持，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只要你过得幸福，比什么都好。”艾晓东不会安慰人，此刻，他只是想尽可能地说一些宽慰的话。

艾晓东的这番话让苏薇颇感意外，她没想到艾晓东居然能看得这么开，这让她很是惊讶，真是刚离开校园的孩子啊，在有些事情上考虑得还是太单纯了。“这就是你的观点？”

“嗯。”

“你倒是想得开。”

艾晓东摸了摸脸颊，尴尬一笑，“我又没结过婚，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反正我觉得，两个人要是觉得合适了就结婚，要是觉得不合适了，离婚倒也没什么，只要彼此能够开心快乐就行了。”

“你可真够单纯的，试问，离婚的人会快乐吗？”

“这个……”艾晓东一时语塞，看着面前的苏薇，他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楚。

“你不会了解一个女人的感受。”

艾晓东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可后来还是选择了沉默。在这个问题上，他真没有发言权。他能够感受得到苏薇内心的创伤，那是一道伤口，无形而又透明的伤口。

女人的不开心，多数是表现在心里的男人的不开心，多数是表现在脸上的。

从觉察到苏薇有事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苏薇一直表现得跟没事儿一样，偶尔会借酒消愁，但绝大多数时间里都佯装得很乐观，直到这一刻，艾晓东才明白苏薇内心的真实感受，那种痛苦和难过，或许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苏薇见晓东缄默了，没再说什么，而是把服务员招呼了过来，又要了两杯红酒。她原本打算今晚不喝酒的，可失落的情绪上来了，反而驱使她想再喝一杯。

艾晓东见状，想制止，可一看苏薇的眼神，就没好意思，只好由着苏薇了。

很快，服务员把红酒送了过来。

苏薇端起酒杯，轻轻地摇晃了下，然后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也真是的，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扫了你的兴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来，晓东，陪我再喝点。”

艾晓东急忙端起酒杯，主动和苏薇碰了一下。“薇姐，你别说这话，你没扫我的兴，你肯跟我分享你的遭遇，是看得起我艾晓东，是真把我当朋友，就冲这一点，我敬你。”

苏薇喝了一小口，强颜欢笑道：“我不该把我的这些失落情绪传达给你的，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事。”艾晓东看着苏薇，想多说一些安慰的话，又怕言语不当，起到反面效果。

与其劝慰，倒不如避开这个话题，这个话题对苏薇来说，确实太沉重了。

可是，又怎么避开这个话题呢？

艾晓东绞尽脑汁，想和苏薇谈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可自己在工作上的表现太渣了，而且还总是给苏薇添乱，好不容易换了话题，要是重新绕回到工作的话题上，应该聊什么才好呢？

有了！

艾晓东吃了一口东西后，仰头问道：“薇姐，你知不知道王总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