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重逢,本就相爱的两人,更是珍惜,整日里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感情到了,年纪更是到了,便再也不管那些世俗礼节,两人行了周公之礼。
因此芝芝故意促狭地喊谢姜为夫人。
芝芝见状也假装认错道:“好姐姐,芝芝错了。芝芝这就回房闭门思过。”
说罢,笑着跑了出去。
房内只剩陆机和谢姜。
谢姜见芝芝跑了,将“气”都撒在陆机身上,娇嗔道:“都怪你!”
陆机起身笑眯眯地说道:“当时怎么不怪我?这会可来不及喽。”
谢姜脸上飞起两朵红晕,作势要打,却被陆机拿住手腕,顺势拉入他的怀中。
还未来得及开口,双唇便被陆机的双唇封住,再也顾不得“生气”。
好一会,谢姜娇喘道:“陆郎,饶了姜儿。等到晚上好么?”
陆机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谢姜的双唇,将她紧紧抱住。
谢姜同样紧紧地抱着陆机。
谢姜稳下心绪后,轻声问道:“陆郎,有影儿妹妹的消息么?”
“还没有。不过没消息可能是最好的消息。”
谢姜离开陆机的怀抱。
凭她的聪明猜到陆机如此回答,其中必有缘由。
她担忧地望着陆机。
陆机安慰道:“没那么严重,就是有另外一些人也在查找她。不过我们都找不到她,那些人估计也找不到。”
谢姜这才长舒一口气,问道:“李烨知道吗?”
“没消息通知他干嘛?他有他要做的事情。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他。你放心吧!”
“嗯。”
话音刚落,两人又缠绵在一起。
这边李烨算是知道刑山盘缠不够的原因了。
他除了管不住自己的嘴以外,还见不得别人挨饿。
所以经常将自己的干粮分给路上遇到的流民乞丐。
李烨和昔昔算是服了他了。
这日李烨一行三人将到东平郡地界。
刑山见路边有三两个孩童在乞讨,便将身上的干粮给了他们。
谁知孩童越聚越多,竟然有二十多个。
这些孩童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李烨三人已经将身上的干粮都给了他们,还是远远不够他们分的。
李烨于心不忍,只好让刑山快马去附近的村子买些食物回来。
李烨蹲下问身边其中一个女童道:“你们的爹娘呢?”
那个女童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路边树林。
李烨起身走进树林,发现林子里居然有百十来个人。
百十来个大多是老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青壮妇女,青壮汉子却一个都没有。
其中一个似是领头的瘦弱老者,拄着一根树枝上前来,行礼道:“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老者似乎读过些书。
李烨回礼道:“不打紧的。老人家,你们这是去往何处?怎么只有老人、女子和孩童?”
瘦弱老者见李烨人善且说话客气,一时有些哽咽,竟不知从何说起。
原来,他们也是自信都郡而来,准备逃往琅琊郡。
前几年皇帝下令开建永济渠,征发河北诸郡男女两百余万。
他们村里的青壮男女也在征召之列。但是回来的却是寥寥无几。
村里失去了青壮年,日子就每况愈下。
他们忍饥挨饿,苦苦得在自己村子挣扎了两年。
最近偶然听说琅琊郡,愿意收置流民。
他们实在没办法,只能带上仅有的粮食,举村逃往东郡,试图找一个栖身之地。
只是他们到了这里,粮食几乎耗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烨听后对这句话理解更深了。
北周虽然建朝十四年,相对安稳,但是皇帝杨佑大兴土木,横征苛役。
百姓依然过得很苦,甚至更有百姓像这样,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
如果杨召亦是如此,那他李烨的罪过就大了。
毕竟杨召如此顺利地当上太子,李烨难辞其咎。
李烨只希望继任者太子杨召以后能勤政爱民,轻徭薄赋,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之北周。
正当李烨在如是感慨之时,刑山回来了,带了些食物。
刑山看到如此多的流民时,也有些惊愕,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