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神域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是雪季。

如今本应该是阳春三月，南方已经热了，太极峰湖这里仍然白雪皑皑。

放眼望去，天地一片雪白。

回到太古神宗，李天命终于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只是姜妃棂的变化，又给他带来了新的忧虑。

燃灵宫的屋顶上——

李天命和姜妃棂坐在此处，靠得很近，几乎依偎在一起。

她那清新而空灵的幽香，惹人神醉。

下方矮山庭院中，仙仙将黑色根须扎在泥土里，捧着许多烤得流油的凶兽肉，正大快朵颐。

它的灵体躺在姜妃棂的怀里，对着空气一顿啃咬，呲牙咧嘴，简直有辱斯文。

还有喵喵舒服的躺在岩石上，以初春的阳光晒脑袋，蓝荒把自己翻过来当陀螺玩，转得嘎嘎大笑，吵得人头昏脑涨。最后还有一个伤号，翅膀上缠着绷带，正在屋顶上扭腰拉筋，舒展身体……

这样的画面，正是李天命在千星境中，幻想的安宁生活。

可惜，五大神域遭受挫败，必定会进行更凶残的报复。

他们所带来的阴影，已经笼罩在，整个神宗的头顶上。

“棂儿，当初在神葬，你和小风不是灭了她吗？”李天命问。

初春的阳光洒在了他那菱角分明的脸上。

大概是杀人太多，相由心生，如今他的面容，比较以前，显得更加凶悍一些。

尤其是那金黑色的眼眸，不怒而威！

对其他神宗弟子来说，现在的李天命，他身上的气场，恐怕和站在神域巅峰的三元劫老，都差不多。

“是的，我都看着她烟消云散，彻底消亡了。可是……”姜妃棂咬了咬樱粉色的嘴唇。

“可是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她虽然灭亡了，消散了，可是她粉碎的神魂，就像是融进了我的魂灵。虽然她没了，一切由我主导，可方才遭遇危险的一瞬间，她好像出现了。”

“这感觉真的很奇怪。和我们进神葬前都不同。那时候，她若是掌控我，我直接都没意识了，可是这一次，我都无法确定，暴怒之下，想杀方青璃的人，到底是我还是她，又或者说，我们好像就是一个人。十万年前是她，十万年后是我。”

“不同的生活经历，造成了不同的性格和思维，可一个人的烙印，根本不变。”

姜妃棂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思着说道。

“所以，她的神魂还是碎了，可是等于人格仍然在，甚至可能，在潜意识的影响你？”李天命思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