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年2月3日,克丽戴尔的北部还没有褪去冬衣,偏远一点的乡村的大地上还覆盖着一层雪,这一天则尤为寒冷。在耶冷集中营中,切柯夫正笔直站在一块大石头前,他银色的长发肆意在空中舞动,尽管已经末路穷途,绿色的双眼中仍然透露着执着与坚忍,宛如一株苍松。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平静地看着那些穿着黑金色军服的帝国军们。十几个帝国军纷纷端着栓式步枪瞄准切柯夫。
“切柯夫,还有什么遗言吗?首脑特批我们可以传达你的遗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上校说。
切柯夫咳了一声,然后说:“没有,很感谢你们,对待我没有用那种残忍的手段。”
“虽然您为帝国立下了不朽的功绩,但是您阻碍了帝国的发展。其实只要您答应退出政坛,隐居为民,您可以躲过今天这一劫难。”
“我有我的信仰,亦如你们一样。”
“您是一位很伟大的人,帝国会记住您的。”
上校高举自己的右臂,然后猛地落下,他身后的士兵几乎一起开枪。切柯夫身中数枪,身体向后倾倒在石头上,没了气息。
另一边,此时塔拉特娅正带着维什兹行走在北部的乡村间,此时的维什兹只有十五岁,穿着一件白色的冬季裙子,看上去略显厚重。塔拉特娅虽然是维什兹的姐姐,但现在她也已经三十岁了,她戴着一顶军帽,帽子上的徽标是一只展翅的白色骏鹰,她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梳着短发,瞳孔和头发都是紫色。她里面穿着一套帝国军的军装,右臂处有一个带着长飘带的红色袖章,上面印的是一个黑色的标志,标志是“卐”字经过数次旋转之后形成的车轮状图案。在外面她披着一件外白内红的军大衣,脖子处的衣领外翻,两肩上的压肩带着金色流苏,上面印着元帅军衔,衣袖袖口有白金相间的条纹,门襟处还有两排整齐的金色纽扣。蹬着一双黑色军靴。在众多军官中,她是最年轻的军官之一。
白色军大衣只有元帅才有资格穿的,而整个克丽戴尔只有两位元帅,一位是舍尔凡纳,一位是塔拉特娅,但舍尔凡纳已经穿惯了将军时期的衣服,不会穿着白色军大衣。因此整个克丽戴尔的军队中只有塔拉特娅穿着这种制式的军大衣。
她的腰间别着一把佩剑,银色剑柄,黑色护手,护手的花纹看上去尖锐而危险,银白色的剑刃寒光闪闪,剑鞘为黑金色。这把佩剑原本是威廉的,在复兴运动时赐给了塔拉特娅。但塔拉特娅不使用这把剑战斗。
天空中还纷纷扬扬下着大雪,塔拉特娅打着一顶黑伞,伞有意或无意地朝着维什兹那边倾斜,维什兹紧紧搂住塔拉特娅的胳膊,她害怕跟丢自己的姐姐。塔拉特娅要去北部的村庄视察,她习惯身边不带任何护卫,自从内战时期便是如此,在复兴运动时也是这样。塔拉特娅强大的法术让她完全不必担心杀手,她的渊蚀症为她提供了强大的法术,这种法术在自由地区或许是正常水准,但是在法术被高度抑制的国家地区,她的法术绝对是恐怖的,可以轻而易举摧毁一个村庄。但是她的精神状态也因为渊蚀症出现很大问题,每天需要注射专门的药物来治疗。
维什兹有些着急地问:“姐姐,还没有到目的地吗?”
“还有一段路程,应该不会远。等我们到了,我就兑现承诺,让你体验下曾经维奥纳多防线的火炮。打下那个地方当时费了不少心思,最后是用毒气逼迫他们投降的。假如我们有更为发达的武器,有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空军,那个地方也不会这么难打。”
“姐姐。”维什兹有点怯懦地说,“可以不杀那么多人吗?他们……流放之类的不行吗?”
塔拉特娅笑了一声,将左胳膊从维什兹的怀里抽出,停下步伐摸了摸维什兹的头,对她温柔地说:“这是帝国的必要,也是父皇的意思。如今旧制度已经不能再适应这个世界了,科技上的壁垒正不断升高,如果我们不能打破科技壁垒,那么曾经的屈辱将会不断上演。那些教徒代表着愚昧和无知,并且对新贵族和人们的思想进行操控,这不利于经济发展。”
“但是,这样做未免过于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