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派出所见到田家成的那一刻起,他才确信这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
田家成抬头看父亲一眼,眼里满含着泪水,颤抖着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转过身去蹲在地上用手捶着墙终于哭出声来,那哭声显然是悔恨已极。
派出所的人对田庆业和田兆新讲述事情的详细经过,田兆新至此才得知儿子过完年声称出去打工,实则是跟一个女子私奔去了。
如果不是闹出这件事,他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
他痛恨自己的儿子辱没家风败坏名声,又可怜和痛惜他遭此劫难。
如果儿子要是事先把事情跟家里讲明,自己肯定会想办法促成这桩婚事,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兆新老师,现在该怎么办?你给拿个主意。”
田庆业和田兆新从派出所出来以后推着自行车往回走。
“该怎么办公家自有定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该负责的事情得他自己负责。”
“镇里面是怕卓庄村的人会来闹事。”
“闹就闹吧,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不让人家出口气。”
田庆业听田兆新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
田庆业非常佩服田兆新所说的话,敬重他有口皆碑的人文品德。
这一夜对于卓云山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妻子和女儿一死一伤。如果这是命中注定,却不等于是上天的安排,因果逻辑的推算过来都是卓云山一手造成的。
如果当初他能放弃成见,放弃他所谓高人一等的梦想,何至于会造成今日的这种局面。
第二天田庆业和田兆新一起来到卓庄村,卓云山避而不见,还让人把他们都轰走了。
就这样又拖了两天卓云山还是不肯发丧,他在等,等什么?没人知道,或许是在等着顺口气。
卓海燕第二天就出院回家了,看到她母亲的尸首她撕心裂肺地哭过一番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之后每天只是痴痴呆呆的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