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黄歇心里不由得翻江倒海,这小子对有学问之人如此礼重,很是个能成大事之人,以后很难预料,这小子能干出多大的局面!
荀况缓缓开口道:“小盟主,你所言,老夫承认是富国强兵之道,但所言皆为利益,可知这人性本贪,人既可为了利益相合,也可为了利益相恶,只求利益,而不论礼法,三国与应龙盟这四方之盟,如何称得上义盟,又如何得长久?”
陈曦听得津津有味,老爷子的经典论调来了。
“小子多谢先生悉心指正!先生的学问,小子极为推崇,待师法然后正,得礼义然后治!”
“呵呵,老夫只对寥寥弟子说过的只言片语,也能得盟主所闻?”
陈曦正色道:“然也!先生之学问,即为文,教授弟子,弟子传颂与兆民,兆民守礼法,即为化,此文化须经众手书写,众口传颂,才能广为流传,传播到我华夏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此法乃是存护、光扬我华夏礼法瑰宝之不二法门!
只是碍于人力匮乏,路途遥远,以及战乱等等,文化之传播不能顺畅通达兆民,使得兆民愚蔽,不辩善恶,参与战乱,循循相因,令致恶性难改,战乱难平!”
荀况呼吸沉重了起来,这些话正说到了他心坎上,道理有人讲,但传播速度慢,途径少,受众面窄,效果很不好。
“故此,小子先以煤炭开路,打开四方联合之局面,小子有了人力、物力,再投入三国壮大之大业,这大业里就有一项,造纸!”
“指?”
众人一阵议论,荀况也目露询意,陈曦请了笔墨写了出来,然后向众人简单介绍了纸的功用,听得众人如痴欲醉,读书人无不深受竹筒之苦,又贵又重,量又少,很是不便。
荀况此时已经牙关咬紧,双手紧握,作为思想家、教育家,他梦寐以求的就是陈曦口中的文化传播。
陈曦说道:“纸这一物,既可聚拢财富,又可传播文化于兆民,兆民守礼知法,则民心思安,乐于百业,不愿再参与战争,甚或反对战争,则战乱平,国家本用于战争的钱物、人力用于发展国力,何愁不国富民强?”
陈曦有幸碰上这位千古闻名的大学问家,能痛快说出自己的理想,情绪有些激动,声调很是激越,众人震撼不已,感觉房子都有些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