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县地方小,对于父亲却是旧地重游。他是闯关东生下的后代,是解放前生人。
那时候正赶上老毛子进军东北,把小日子打的稀里哗啦。
车到了汪清县城,父亲特意要求转了几圈。
向明听从吩咐,把车挂低档位,慢悠悠的在县城里转悠。
父亲目光沉静,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母亲头一次来汪清,看着冷清的街道有些兴味索然。
父亲说道。“人这一生真的是太快了,我离开这的时候岁数才十八九岁,也就是青林的年纪。
如今有缘分再回来,真的是体会到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感觉。”
知风好奇,乖巧的问父亲道。
“叔叔,都说老毛子做事狠毒,实际上怎么样,你们给说说呗。”
知风虚心求教,父亲笑了笑说道。
“难得你年轻,还愿意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也罢,我就说一说。
四五年老毛子进东北我岁数不大,还是抱在怀里的娃娃。
二婶把我抱在怀里,当时老百姓不明白事,就听人说老毛子来了。
家家都关门闭户,把家里大门紧紧关上,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老毛子进村里也不客气,砸开门就往屋里闯,看见啥就抢啥。
二婶当时年轻,怕被老毛子祸害,抱住我夺门就跑。老毛子也不理她,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搜刮东西。
他们不管穿的用的,找到就打包拿走。
抢劫完事就在村头,把上来的东西往出卖,拿钱和酒都成,一通乱卖。
老毛子大兵一边喝酒一边卖东西,别提多嚣张了。”
张伦硕问道。“叔叔,老毛子除了抢劫别的不干吗?”
父亲说道。“主要是抢劫换酒喝,有时候也祸害女人。
他们的军纪还算严格,抢劫居多。家里被抢了三四回,值钱的东西都没了。
这还是老百姓家,城里边更惨。不管是什么,老毛子成群结队,能拆的全都带走。
火车轰隆轰隆的拉了三个多月,最后连铁轨枕木都拆掉抢走。
要我说,老毛子和小日本就没好东西,老毛子更不是东西!”
知风说道。“这帮老毛子真不是东西,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