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泠端着洗净晒好的狐皮大氅往六皇子寝殿走去。
……
昏暗的房间里燃着微弱的烛火,炙热烛光在男人英挺的眉骨上跳动,却压不住他眉眼的森冷。
“再闹大一点,闹到老东西不得不出手维护谢康,张贵妃那边才会更警惕。”谢珏语调阴沉,冷白的手指夹着那张细小的纸条放在火苗上,很快舔舐干净,落下点点灰烬。
暗影中,他的对面竟然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灰衣青年把药囊递给他,“这是师父配的药,按照你的要求,吃完以后会让你的身体看起来更虚弱,日日咯血。”
“要躲开重重守卫进来一次不容易,”陈湛眉头紧锁,“你要这个药做什么?现在已经到处在传你身体虚弱的消息,皇上也对你放下了戒心,为什么还要吃药?这药非比寻常,一旦吃下,蚀骨之痛连续几日,日日呕血,如千刀万剐。”
都道靖宁帝对昭慧皇后一往情深,对六皇子更是疼爱有加。
可这深宫之中,皇帝明目张胆的宠爱便是直挺挺的靶子。
明宠暗防。
皇帝加之在谢珏身上的实则俱是忌惮和防备。
靖宁帝忌惮谢珏已久,直到谢珏被幽禁在景祥宫,又身体病弱,终于安了他的心,不再时时试探防备打压。
谢珏:“再过半月,是我母后的忌日。”
陈湛不解地看着他。
“我要出宫一趟,见萧老太傅一面。”谢珏缓缓抬眼,“萧太傅刚正耿直,却也迂腐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