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丞相把天子迁到长安来,否则,退兵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把天子迁回长安,那他不和董卓一样了吗?
曹操自认不是董卓那种粗鲁的莽夫。
“文若,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喏!”
曹操想到了他一开始会盟诛董时的意气风发,也到了濮阳败给吕布时的狼狈无奈;
但哪怕是官渡面对袁绍,曹操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
他最大的威胁并不是来自马超,也不是刘备孙权,而是领地内的叛乱,宛城是因为侯音卫开叛乱丢的,现在河内也有百姓叛乱了。
曹操想起了张谦当初说的那番话: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当屯田百姓辛辛苦苦劳作出来的果实被一小部分人汲取之时,这就是秩序破坏的开始!”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或许张谦一开始所指的攻守之势相异并不是指赤壁的胜负,而指的是现在吧?
曹操心想着。
可是,若自己不是靠着屯田的赋税,去奖赏和激励士卒,那自己麾下的士卒又如何归心?难道让现在手下的兵也和青州兵一样吗?
张谦啊张谦,我真希望你这一刻就穿过秦岭来到长安城下,这样我便可以再和你辩驳一二,看看你这个向往圣人之学的读书人如何解决这个矛盾?
我更想看看你将如何收拾这个破碎的关中?
你可千万不要学着孔融,在百姓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带着他们天天读圣贤书,这样的话,我会看不起你。
曹操这一夜想了许多。
第二天,他就召回了徐晃,让夏侯渊,朱灵驻守长安,而后率领大军东归。
与来时相比,曹操多了许多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