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传,张知恩母亲

青年人道,“是的,我母亲和我当时都看着,张知恩从我们面前走过。”

秦风道,“张当时有没有对你们出手?”

青年人摇头,“没有,他只是从我们身边走过,看了我们一眼?”

秦风道,“张知恩当时受伤了吗?”

青年人摇头,“没有,他根本没受伤,甚至身上都没有血迹,我们以为他是走错门来我家的,就没阻拦。”

秦风回身,“大家都应该听到了,张知恩,从来没有对他们出手,张知恩只是从他们身边路过!”

“以张的身手,完全可以把妇孺全杀了!”

“做到真正的灭门!”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这说明我的原告从来就没有想过扩大杀戮,为祸社会!所以张知恩就是个很正常的狭义为母复仇案件!”

“是文曲星君你在上纲上线,扩大他的犯罪可能性!”

“文曲星君,人证物证再此,你还有话要说吗?”

秦风居高临下,打量着文曲星君。

文曲星君沉默的站在那许久,大概过去了数十个呼吸。

文曲星君抬头,平淡的念了一句,“秦风,不得不说,你的雄辩能力和罗技能力,当今之世,少有对手!”

“但是,这场官司,你赢不了的!”

“你现在退出,还能保持基本的体面。”

“如果我的底牌露出来,到时候,你会输的很难看,到时候孟夫子的脸上也不光彩。”

秦风哈哈笑了起来,“文曲星,我是该说你傲慢无礼,还是说你不识好歹!”

“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形势,现在是我人证物证都在,你拿什么和我斗!”

“靠着两张嘴吗?”

“拜托!我们雄辩战场是要讲证据的,诡辩是无效劳动!”

文曲星君眸放精光,“你很嚣张,希望继续保持你这个姿态!传·张知恩母亲上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张知恩母亲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真的假的?文曲星君是不是在诈秦风!”

“张知恩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魂飞魄散怎么会出现!除非说……”

“天人动用了某种法宝,召唤了宇宙本源意志,强行逆转本源,让张的母亲出现!”

此时此刻,被告一方,彻底乱了阵脚,秦风遭遇到了从未想过的降维打击!

张的母亲,是秦风的底牌!

可这底牌出现在了天人的手里!

怎么会这样!

秦风揉着太阳穴,自己能想到张的母亲,天人没道理想不到,最重要的是天人还比自己早下手,他们提前找了宇宙本源意志,把张的母亲给你出来了。

张知恩最大的弱点就是母亲,如果母亲在他们那边,毫无疑问,天人叫张做什么,张就会做什么!

甚至说,张知恩会主动认罪,承认一切罪孽。

而他这么做,毫无疑问,就是背刺了自己!

被告把被告讼师给背刺了。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果不其然,此刻秦风背后传来声音,是张知恩的声音。

张知恩看着秦风,歉意满满,“对不起,秦少,我要让你失望了。”

秦风苦涩的看着张知恩,一时之间,脸上悲喜相融,长长叹了一声,“我能理解你。”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相见一面母亲!如果说,母亲能够出现,哪怕让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你都会毫不犹豫。”

“这一切当中,就包括背刺我!”

“从队友的角度来说,我很看不起你这种人的,他吗的,说好了一起对付外人,结果上场你给我一个背刺!”

“但从朋友的角度来说,我挺佩服你的,你能够为了老妈给队友一刀,孰轻孰重,你是心里有杆秤的!”

“老子现在就很痛恨,痛恨,我他么没事吃饱了撑着来给你伸张正义!”

“老子就应该给自己一个耳刮子,然后给自己挂天桥路灯上!”

“老子是真该死,我他么真该死!”

张知恩看着秦风好像战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怂回了讼师席位。

此刻台上,文曲星君得意洋洋的指着旁侧不远处的认证,张知恩的母亲,“我天人花费无穷气数,逆转乾坤生死,终于把张知恩的母亲从魂飞魄散之中回复!”

“张的母亲,可以证明,她的儿子从小就坏,有报复社会的危害性!”

“张知恩,你母亲的话,属实吗?”

此时此刻,被告席位,秦风沉默的趴在一侧,似是睡着了。

张知恩站了起身,“请问,如果我认罪,会有什么下场?”

文曲星君道,“如果你认罪,接下来要配合枉死城,散掉身上的周天星辰斗姆之力!也就是你身上的七世怨力,然后按照刑罚,入罪三百年!”

张知恩道,“我的母亲呢?”

文曲星君摊开双手,“你的母亲,是无罪的,她只是个证人,她会在枉死城很好的活下去。”

张知恩道,“三百年后,我出狱的话,还可以和我母亲在一起对吧!”

文曲星君笑道,“没错!而且如果你认罪态度足够好,甚至会减刑,也许不到百年,你就可以和你母亲在一起,考虑的如何了?现在认罪,还来得及。”

张知恩看着母亲,“我想和我妈说几句话,可以吗?”

文曲星君道,“当然可以,这是法庭允许的。”

张知恩离开了被告席,走向了母亲,一时之间,全场目光都投向了张知恩。

张知恩快步来到了张母对面,看着那三旬上下依旧年轻的张母,猛地跪下,“妈!不孝子张知恩,给你磕头了!”

年轻的张母看着昔日的稚子,老手颤抖,“你,你糊涂啊!”

张知恩低头道,“我放不下!我回来后每个日日夜夜,都睡不着,我在您的坟头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然后就来地府陪您,可我没想到,您的灵魂走不到地府无定河!”

“好在,您又活过来了。”

“妈,儿子,这次一定不会糊涂了。”

张母看着自己的稚子,念了一句,“你要谢谢天人,是他们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娘救回来。”

张知恩道,“是!我一定会感谢天人的。”

此时,文曲星君得意洋洋,在场的天人也纷纷站了起身,各个表现的好像救世主一般。

可就在张知恩要对文曲星君磕头的时候,张母拉住了张的手臂,“儿子,你是要谢谢他,但你没必要给他磕头。”

张知恩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啊娘?”

张母平静的道,“他们救我回来,只是想在你身上捞取更大的利益,而不是说,真的要帮你救回我,他们是有他们目的的,张母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张知恩道,“可,他们的确救了你啊!这一点就够了。”

张母抬手擦拭着张知恩的脸颊,“傻孩子,娘要给你认个错。”

张知恩道,“娘,你没错的,你怎么会有错。”

“我有错。”张母道,“我不该从小教你善良!穷苦人家的孩子,如果一直善良,还懂规矩,明白事理,是无法崛起的。”

“你从小就应该学坏,只有学坏,才能变强!”

“娘太蠢了,娘让你学善良了,如果你能学坏,你这些年就不会过得这么苦了。”

张知恩愣住了,“娘,你在说什么胡话!善良有错吗?”

张母指着文曲星君,“你看看他,他冠冕堂皇,一副圣人模样,实际上坏得很,他只是想用为娘作为棋子,散掉你身上的力量,平灭地府的一场灾难!”

张母指着秦风,“你看他,表面上惊鸿冠军,表面上天下行走的车夫,表面上的大义凛然,说什么为你主持正义,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和天人争锋,把你当做筹码,和天人讨价还价,索要最大的利益!”

张母指着法官席位,“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冠冕堂皇的坐在上面,一个个的人五人六,其实都和当年的那些村官法官没区别,他们都是收钱办事的主,他们谁也不敢得罪,秦风不敢得罪,天人一样不敢得罪!”

张母指着观众席,“再看看他们,一个个消尖了脑袋在这,他们真的关心真相吗?他们真的关心正义吗?不,他们只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就和当年围观我被解剖时候的村民没有区别。”

张母柔和的擦拭张知恩的脸颊,“法官也好,陪审团也罢,哪怕是原告讼师,被告讼师,满场观众,没有一个是真的关心你,关注你的善良的!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你从来都是孤独的。”

张知恩流下了眼泪,抱着张母,失声痛哭,“娘,我这些年好苦,他们都欺负我!我没办法!”

“他们都是恶人,他们都在欺负我!”

“可我没办法……呜呜!”

张母抱着儿子,怜悯的道,“娘死的那年,你十三岁,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十三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

“但是,儿子,人终究是要长大的!”

“善良是对的,但没有力量守护的善良,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棋子。”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你有了力量,你身上的力量可以毁灭地府,你可以让天人退步,让天下行走止步!”

“你不应该放弃你的力量换为母的命!”

“我能又活一次,看到你今天的模样,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