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的肚子在一个傍晚疼了起来,看来要生了,我让二叔在家收拾东西,我骑着二叔的挎斗摩托,先带着二婶和于莉去医院。二婶坐在了夸斗里,于莉坐在我的身后,去了医院。在二叔帮忙了二十来天,于莉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脸色不再是那种蜡黄色了,变白了。感觉她整个人说话声音都高了好多。
二婶是第一胎,生产没有秦淮茹那么快,进了产房三四个小时还没有出来,二叔和张翠花也来了,又等了几个小时,半夜十二点多一点,护士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宋淑芬的家属在那?”我们几个都围过来了,“是个儿子,八斤,太大了,他的妈妈受了不少罪,都快没力气了才生出来”,二叔接过了孩子看了又看,“大海,给红包”。
我拿出了早准备好的红包几个红了护士,护士笑着收下了,说到里面分一下,让大家都沾一下喜气。
张翠花和二叔抱着孩子出了病房,现在的她有经验了,泡奶粉、换尿布什么的都会干,我和于莉等着二婶出来。
“嫂子,不计划和解成哥生一个?”等人的时候,最让人心烦,实在没事就找个话题和于莉瞎聊天。
“他们家吃都吃不饱,怎么生?”于莉一开口就是虎狼之词。
“都说阎家会过日子,看来是真的”我没法接于莉的话,只能换个话题。
“大海,不是会过,而是算计,你知道吗?在阎家无论什么都要算清楚,吃穿都要算,连买卫生纸都得记账,这样的人家你见过吗?”于莉开始吐槽。
“不可能吧?”我只是知道阎埠贵人抠,可是真没想到连买卫生纸都得记账。
“不可能?你来院里的时间短,平时又不和他们打交道,可能不清楚。在阎家吃饭的时候每个人的咸菜都要论根分好,就差数一下稀饭里的米了,大海我也不怕你笑话,没到你们家帮忙之前我就吃过一顿饱饭,还是帮你翻地的那次”于莉又继续说。
“不是你们结婚了吗?解成哥的工资你们俩还不够吃?”你们都结婚了和他们混个毛呀,一个月十八块钱了,两个人都是城里户口有定量,顶多吃不好,不可能到这种地步呀。
“工资,一个月18块,上交15块,还有三块钱能干什么?阎解成也是个男人,不可能在上面一点应酬也没有。我也是瞎了眼了”,于莉越说越生气。
本想随便聊聊,这下好了,成了于莉的吐槽大会了。
“宋淑芬的家属?”护士出来叫我们了。
“来了”,二婶躺在担架上,脸发白,看来受了不少罪了。我过去替换下一个护士,把二婶抬回了病房。
新生儿一晚上不知道要醒多少次,吃的少,尿的多,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哭,几个人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天亮了后,让二叔和张翠花回家,白天我和于莉照顾,晚上的时候张翠花来替于莉一下,现在二婶休息了一夜后状态好了很多,能坐起来了,也能吃东西,奶水也有了,就是抱八斤的小子还有点吃力,到明天她自己也能照顾孩子了,张翠花也不用了医院了,住个一两天就能回家了。
由于晚上没有睡好,在孩子和二婶睡了后,我也在走廊上躺着补觉。这时街道办的王秀琴主任派人找来了,说是羊城的二十吨大米到了,让我赶紧处理,怕晚了有人惦记。
和于莉说了下,我直接去了轧钢厂,轧钢厂这样的单位细粮是怎么也不够的,听到有二十吨大米,李怀德派了邢保国亲自压阵拉回来。我和他说了,只能给他十吨,我要拉五吨到河北,拉三吨到张家村,剩下的两吨,亲戚朋友的分一下,都用轧钢的名义,毕竟我个人拿出这些大米,还是高调了些,也会落到有心人的眼里,很容易让人能猜出我出国了,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轧钢厂的十吨也不用给钱,再给个小院就行,十吨米换一个小院太合适了。李怀德都同意了。
不能白来轧钢厂,顺便借了李怀德的车,明天二婶出院接她回去。
第二天十点办完了出院手续,回到了院里,正好碰上张大河,他看到我们回头喊了一声,“贾梗你四舅爷回来了”,贾梗跑了过来,看了看于莉手中的孩子,“奶奶说的对,刚生下的孩子都是这么丑,我四舅爷不仅丑,还胖”。
二婶回到了屋里,一群妇女围了过去看孩子,院子里的孩子也去看小孩子,大人喊孩子叫的,整个95号院又热闹了起来。
二叔给孩子起了名字张大湖,希望他能像湖水一样平静、宽广。
还回了李怀德的小汽车,又借了一辆卡车,装上了属于我的十吨大米,出了城,先收到空间里七吨,剩下的三吨拉到了张家村村部,对二伯张志行说是轧钢厂送给村里的,用来救济那些生活缺实困难的群众。二伯张志行很感动,他知道这可能张志明的原因,也可能是张大海的原因,因为整个公社有几十个村子,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个工厂给村里送粮食的,轧钢厂要是没有他们能知道张家村吗?直接不可能。
回家给父母放下了两百斤大米,再次回到城里,给二叔的战友们、我的几个朋友,都分了分。分完了大米后,计划明天就去何北,我特意去百货大楼买了一部照相机,到时把相片拍下来给李晓宁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