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的时候,张大海开车又回到了仓库,因为班长韩冬至的小舅子白浩就在机修厂,他想特别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张大海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胡永,帮忙公安抓住了他,还打伤了他。
“大海,你怎么又回来了?”韩冬至看到张大海有点闷。
“韩哥,我二叔说天气暖和了就去上班了,我想给他找个交通工具,让他开我这辆车,他说这是我们供销社的还不开,在轧钢厂他一个副科长也根本配不上车,这不我想到机修厂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我想给我叔弄个摩托啥的,他腿脚不好,步行走的时间长了不行,骑自行车也不行”张大海对韩冬至说。
“机修厂那里,没有正经东西了,只要能修的全部修了用了,没能修的也也全部拆件了”韩冬至说道。
“没事,我看看那些报废的小发动机我还能不能修一下,走吧,中午叫上你小舅子,我们好好的喝一顿,我车上有两瓶西凤”,韩冬至是个爱酒的人,他抵制不了这样的诱惑。
“两瓶西凤,可得尝一下,走”,他对另一个同事说了下,张大海开车带着他来去了机修厂。
机修厂是轧钢厂的二级单位,厂长相当于轧钢厂的中层领导,机修厂离轧钢厂有三十里路程了,路况不好,一个来小时才到了,现在看机修厂是郊区的郊区了,出门就是树林和田地,整个厂现在一共五百来人,最近的公社也在五里地之外,买点东西什么的都不方便,厂里主是业务就是修理轧钢厂里的各种机械。
张大海见到了韩冬至的小舅子,他其实一点也不小,一米八多的大个,膀大腰圆的,声音很洪亮,对人也很热情,他带着我们来到了报废的发动机前,这些东西占了十来个平方的地方,东西是真不少。
张大海扒拉了下,有用的确实不多了,说是配件,其实应该是一堆铁了,拆的是乱七八糟的,从里面扒拉了一遍,找到了一个总成,一个曲轴箱,汽缸、活塞等配件什么都没有,看来发动机想从机修厂搞是不太好办了。
洗了洗手上的油,张大海请两人出去吃饭,最近的饭店也在五里外的公社上,其实饭店也没什么好菜,现在供应太紧张了,肉菜今天是一个也没有,最硬的菜就是炒鸡蛋了,点了炒鸡蛋,又要了几个青菜,从车上拿了两瓶西凤酒吃喝起来。
“白哥,听说你们厂长家失火了?”张大海试探的问了白浩一句。
“可不是吗?刘厂长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胡永这两个王八蛋也没打听清楚,他爹的事和人家刘厂长有什么关系?都是厂里那个姓周的干的,打他爹的也是姓周的找的人”白浩回了几句。
“姓周是厂领导?”张大海问了下。
“后勤科长,屁大个厂,一个小科长嚣张的不得了,仗着他哥在市里当个副局长,整天在厂里耀武扬威的”白浩看来对这个周科长也有些意见。
“周科长看来厂里坏事做的不少?”张大海又试探了一句。
“他没少偷卖厂里的东西,老胡为什么得罪了他,还是因为不和他同流合污;人家厂里一个小寡妇,男人刚死了,有四个孩子,还一个才几个月大,他就天天逼着人家上班,总想欺负人家,周咏志根本不是个人”白浩人高马大,酒量一般,看来有点多了。
“周科长天天在厂里吗?”张大海又问了下。
“他是天天在厂里,可就是不干正事,以前是天天喝酒,现在是天天喝完酒就去家属区调戏妇女”白浩说。
张大海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吃完饭,把白浩送了回去,把韩冬至送回了仓库,又返回了机修厂。
机修厂的家属区在厂的后面,院子很大,有三排房子,有个单独的大门,其实在这里居住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工人都是在城里安家落户了,由于人少院子大,院子里显的有点空荡荡的。现在是下午四点,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张大海也没有进院子,就在院门口对面的小树林里躲着,全身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想看看这个周科长到底会不会来家属院。
又过了十来分钟,这时有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来了,四十多岁,胖胖的,一副醉酒的样子,他刚进院门,又返了回来,走到了小树林里撒尿,张大海怀疑这个人就是周科长。
“周科长”张大海叫了一声。
“谁叫我?”那个人回应了。
这就好办了,你不是喜欢打人吗?不是喜欢调戏妇女吗?张大海上去一脚把他踢倒,接着就是一顿暴打,重点照顾了下他的要害,他疼的在地下直打滚,嘴里连连求饶。
这时有人听到这边的声音了,正在向这边走,张大海转身就跑,出了村林骑上自行车就到了公社,然后再开车回到了95号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