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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御书房里就传来皇帝的怒吼和女子痛苦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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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下值后回到位于城东的沈府已近暮色。
这是一个很大的宅院,还是他的父亲在世时置下的。彼时,父亲是当朝宰辅,他和弟弟也在京中当差,一大家子人在这个府邸里热闹的很。
可如今父亲已经故去,弟弟也回家中整治家业。这偌大的一个京都沈府(江临嫡支)就只有他和儿子一家,相比往日冷清了许多。
沈睿进到前院,就看到院中有几个陌生人,正堂中有闲谈笑闹的声音传出来,看来家中来人了。
看到从正堂中出来的青年,沈睿的脸上挂上了笑容。
“外甥见过大舅!”裴云瑞忙对着沈睿行礼。
“瑞儿何时到了京都?”沈睿喜道。沈睿只有沈慧一个同胞姐妹,裴云瑞又自小在沈家长大,所以沈睿兄弟几人把裴云瑞完全当自家孩子一样看待。
“外甥是昨儿到的,今天这不就来看大舅。”裴云瑞抬头看向自己的大舅笑道。大舅怎么看着笑容有点勉强呢?
沈睿本人继承了沈家的优良基因和江南文人的特质,端庄威严的脸上不失柔和,一双眼睛大而灵动,仿佛有一眼清泉藏在其中,颚下的一缕短须更添儒雅之气,只是今天疲态尽显。
“好好,还算瑞儿没忘记这个大舅。”沈皓的脸上尽是喜色,一整天的劳累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父亲!今日怎么这般晚?”又一年约三十的男子向沈睿问候。
男子一身居家青衣长衫,英气俊逸的脸上仿佛能看到沈睿的影子。只是眼睛稍小,但鼻梁挺直,与沈睿相比多了几分朝气。他就是沈睿的儿子,三十岁的大理寺寺丞沈言嘉。
“回屋里说吧!”沈睿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又叹了口气就往屋里走去。
沈言嘉和裴云瑞相视苦笑,看来今天在朝中不太痛快。
到了屋里各自坐定,丫鬟侍女上茶,自然也少不了甥舅之间的相互问候和对家里近况的了解,自是不必再提。但对于沈睿父子没见过的沈家赘婿陆瑾总是个例外。
“溪儿的夫婿你见过了,人怎么样?”沈睿坐在上首问道。
本来聊的正开心的裴云瑞听到大舅问起陆瑾,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何样的人?无耻之徒!
抢了自己的表妹不说,还时时拿话讽刺自己。什么表兄妹结婚犯法,追表妹不要脸等等。
想到此处,裴云瑞脸都憋红了。
沈睿本来就是平常的聊天,结果看到自己的外甥似乎左右为难,一脸的纠结。
沈言嘉已经和裴云瑞聊了许久,自然是少不了问家里的情况。所以沈言嘉对于陆瑾已经有了不少的了解。万万想不到一个赘婿能在家里闹出那么大动静来。
“那陆瑾是江州本年院试的案首,算是有些才学。但性情有失稳重。前段时间被水匪绑了去,害的溪儿大病一场……,他与水匪虚以为蛇保住了性命,水匪甚至给家里传了消息报平安……”
裴云瑞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下。
沈睿坐在榻上边听边想着,这陆瑾听来虽是有些才能,但在沈家总感觉是个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那你奶奶和你二舅什么态度?”沈睿问道。母亲睿智,二弟是家主,他们的态度才是关键。
“奶奶很喜欢陆瑾,溪儿把陆瑾带回来就是奶奶同意他们结婚的。至于二舅,溪儿自己喜欢,二舅也只能由着她呗!”裴云瑞说着就低下了头。
裴云瑞这么说有自己的怨念在,但更重要的是他和父亲在陆瑾归家之后就离开了江临,很多内情和现在陆瑾地位的变化,他并不知晓。
“你二舅也不能什么都由着溪儿!”沈睿也就随口抱怨了一句。当时自己去信,结果家里急匆匆的就安排结婚了。结就结吧,你倒是找个好的啊?至于什么案首,沈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裴云瑞没再说话,他总不能跟着大舅抱怨二舅吧?
“父亲,奶奶向来睿智。如果这件事情是奶奶同意的,那陆瑾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溪儿也不是平常女子,若那陆瑾真是不堪,溪儿也不至于如此。”沈言嘉说道。